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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死心塌地的NS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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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的秘密》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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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佐助开始觉得这种被“饲养”的日子也不坏。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他也不知道外面的一切,饮食起居也有鸣人细心料理着,没有烦恼,也没有顾虑。也不是完全没有顾虑。他不相信鸣人这么做会没有任何目的,或者背后没有任何人指使。他讨厌这种被蒙骗的感觉。之前也是一样,如果不是家人一直向他隐瞒,或许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为什么自己就一点都没有察觉呢?还一直都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做了件了不起的事情……

  一想到这些,佐助烦躁得无法入睡。暗红色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闪现,耳边也回响着母亲凄惨的叫喊声。为了摆脱这一切,佐助忽然从床上坐起来,好像要确认自己所在的现实一样睁大眼睛来来回回地看着周围的事物。

  睡在旁边的鸣人也被吵醒了,他揉着眼睛,含糊地问:“怎么了……做梦了吗?”

  “没有。”

  佐助没想太多,只是老老实实地回答。

  鸣人挪了挪位置,面对着佐助坐好。

  “要不,跟我说说吧?”

  “我……”

  佐助几乎脱口而出说自己睡不着,可是刚刚几乎丧失的戒备心却又回到了他身上。佐助到底什么都没说,拉过被子就躺回枕头上闭上眼。

  他以为鸣人会很快躺下睡,却没想到他坐在那琢磨了一会儿,就干脆跳下床开了灯。强光刺得佐助拉过被子蒙住头。大半夜的就算再怎么睡不着,他也不想跟眼前的这个人多说一句废话。

  “我说,睡不着就起来聊天嘛!”

  鸣人试着要拉开他蒙头的被子,两次被拒绝后也没再勉强。

  “你平时话也这么少吗?还是说只是不想跟我说话啊?”

  佐助继续蒙着头装睡,鸣人还是继续自顾自地说个不停。

  “跟你说哦,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蛮臭屁的。老师他们根本拿我没办法,嘿嘿嘿!有一回啊,像是上高二的时候吧?有一天让课的时候……”

  佐助根本听不进他说的那些无聊的事。这个黄毛的家伙总是这么烦,每天下班回来都好像心情好得让人牙痒,从来不管人家有没有兴趣听,总是不厌其烦地唠叨着那些鸡毛蒜皮的无聊小事。好像只要他一回来,这个冷冷清清的地下室的气氛就整个大翻转。对此,佐助只觉得无能为力。现在也是一样,明明烦得不行,却又懒得去制止他,好像那样返到中了对方的下怀似的。只是在不知不觉间,刚刚那种阴暗的心情早已经被他抛在脑后。

  鸣人的声音很低,虽然不是那种纤细温柔的嗓音,但是听得久了,似乎也有一种催眠的效果。佐助开始觉得身体和意识在慢慢地下沉,渐渐失去思考能力,鸣人的声音也越来越远……

  

  早上醒来时,鸣人还睡着,地下室的灯也还开着。之所以会这么早醒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鸣人的胳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老实说,鸣人的睡相相当糟糕。刚躺下时还蛮拘谨的,躺得直直的,尽量少占地方。可是一睡到忘乎所以,就有多大地方都不够他伸展的。要是平日里,鸣人一有越界,佐助果断一脚把他踹开。差不多每天早上,鸣人都是被佐助踹醒的。可是今天早上,佐助刚抬起脚,却又放了下来。他突然心情大好地没有跟他计较,只是小心地推开他的胳膊脱身下床,尽量不吵醒他。

  只稍稍一动,脚上的铁链就发出声响。佐助皱了皱眉头没再乱动,只是下地伸展了一下身体。然后就站在那里抬头看着墙上那个高高通风口。

  完全看不到外面的光景,只能根据光线判断出天刚亮。鸣人差不多每天都会带点什么回来给他解闷,就是没有带给他任何可以显示时间和日期的东西。最初几天,佐助还能计算着日期,后来他自己也记不清自己究竟在这里呆了多久。比起日期,不知道时间这件事让佐助很烦躁,特别是像这样一直被囚禁在这里又无事可做日子,时间的流动似乎失去了原有的质量。鸣人给他带来书籍,游戏机之类的东西,对他消磨时间的帮助并不大。特别是最初那几天,他烦躁得把鸣人带给他的书全都撕坏了。可是鸣人并没有对他发火,只是默默地收拾起纸屑,然后继续每天带书给他,直到他撕到厌倦了为止。

  让佐助安静下来的,是鸣人带来的一套拼图。那是一堆连包装盒跟图纸都没了的旧物,是用一个半旧的铁皮点心盒装着拿来的。鸣人只说是过去的旧东西,自己从来没有拼完整过,也不知道会不会丢了些碎片。佐助过去并没有玩过拼图之类的东西,看到那一堆花花绿绿的碎片,却突然来了兴致,硬是蹲在地上埋头拼了两三天把那幅巨大的拼图给拼起来了。不过拼图果然不完整,缺失的碎片怕是再也找不到了。

  “了不起!”鸣人由衷地赞叹。“过去我试着拼了好几次也没坚持下来啊!丢了那几片真可惜……要不,我去找个画框把他装起来吧,好不容易拼好的。”

  谁知道鸣人才这么一说,佐助就跳下床走过去,几下子就把拼好的画面又打乱了。鸣人欲哭无泪,佐助却得意地愉愉笑起来。

  “哎?等等?你笑了吗?”

  佐助立即又板起了脸,扭开头。

  “见你笑一下还真不容易啊。再笑一下呗,佐助,佐助?喂,要我怎么样你才肯笑笑啊我说?”

  听鸣人这么说,佐助便坐在床上,抬起左脚把铁链在他面前晃了晃。鸣人没有说话,脸上却不见了刚才嬉皮笑脸的样子,只是沉默不语地看着拖到地上的铁链。从鸣人的表情上,佐助看不懂他是在犹豫还是有别的什么,最后只听他语气坚定地说:

  “你要什么我都会尽量满足你,只有这件事不行!”

  

  佐助望着通风口叹了口气,然后转回身看着还睡在床上的鸣人。

  那家伙像只蛤蟆似的趴在床上,一只胳膊横一到床的这一半,另一只则垂到床外去。佐助看着有点想笑,也很难想象自己会每天跟这么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是真是假的陌生人睡在同一张床上。

  佐助想起最开始还以为鸣人是个有那种特殊嗜好的变态,可是相处的这段时间看来,这个人性格开朗风趣,脾气又好,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变态。他只是每天悉心地照料着佐助的饮食起居,尽量让他在这里生活得舒适,还总是在他噩梦的时候默默地安抚他。可是鸣人越是看起来正常,在佐助看来就越是不正常。

  鸣人从来没有过问过他的事,可是他觉得鸣人好像什么都知道。可他对鸣人的事,就只知道名字和工作。其实他很想知道更多鸣人的事,想知道他原本的生活,想知道他生活中的人和事,这样或许能让他弄明白鸣人把自己囚禁这里究竟是出于何种动机。其实佐助可以去问他,但他觉得鸣人会不告诉他,至少不会告诉他全部。而且,直到现在,佐助始终在拒绝跟鸣人说话。

  佐助又叹了口气,他又看到墙边那堆不知道多少次被他拼起来再毁掉,然后再重新拼起来的拼图。其实他也并不是有多热衷于拼图游戏,他只是觉得这样消磨时间会比较容易,并且可以让他集中精力不至于胡思乱想。现在的佐助也想在鸣人醒来之前拿拼图打发一下时间,结果他还是回到床边坐了下来——他只是不想走动时铁链的响声吵醒鸣人。

  鸣人依旧睡得毫无防备。大概是长时间在室外工作的原因,鸣人的脖子跟后背的皮肤有很明显的色差,看起来有点好笑。其实佐助一直很好奇他那头黄毛是天生的还是染出来的,但是佐助注意过,鸣人眼睛的颜色有些特别,说不定他是混血?像他这样的人,性格又好,在学校的时候大概会很受欢迎吧,佐助想。鸣人似乎说起过,他在学校的时候是个捣蛋鬼,那样的家伙成绩一定不怎么样。不然的话,何苦要做现在这份又辛苦薪水又不高的差事呢?尽管如此,这家伙似乎每天都过得很快活,每天下班回来都满面春光。他这样的家伙,大概都没有什么烦恼吧……

  不对!这一切都是假象!乐观开朗的外表不过是个假象!就是在这样的外表下,谁会想到他竟然会把一个少年囚禁在这个隐蔽的地下室呢?一想到这里,佐助就止不住地攥紧了拳头。其实不止一次,在鸣人熟睡的时候,佐助暗暗地想过不如就趁他不备杀死他!然后自己再自杀!就算是被这样囚禁着,佐助也能够想到不止一两种办法来结果自己,这样至少可以在鸣人对自己做出什么之前就结束这一切!然而他并没有那么做。或许是在庆幸自己得以藏身于此,或许是因为多少有些感激鸣人对他的照顾,也或许只是因为他愿意相信鸣人。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鸣人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没有睁眼,只是下意识地伸出手向床的这一侧探。那只手在空荡荡的床单上摸了两个来回就顿住了,然后鸣人便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鸣人这样突然惊醒,让佐助吓了一跳。而看到佐助就好好坐在床边的鸣人,却也呆在原处。佐助以为他会说“还以为你去哪了呢,吓我一跳”,可鸣人只是怔怔地看着他。鸣人似乎很紧张,连呼吸都很错乱,佐助甚至在想他刚刚是不是做了噩梦什么的,可是并不像。这样的对视很快让佐助觉得尴尬了,于是他想移开视线。这就在这时,鸣人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力道大得简直有些粗暴。

  “佐助……你答应我,哪都别去,就留在这里!”

  又是这种眼神。每次佐助拒绝他向他释放敌意的时候,就算再怎么掩饰,鸣人都会多少流露出这种祈求又有些难过的眼神。然而这一次,鸣人的这种情绪却流露得没有丝毫的掩饰。佐助几乎再一次脱口问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把自己囚禁在这里。可是他最后还是夺回了自己的手,一个字也没对鸣人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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