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ggie

一个死心塌地的NS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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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右手》

  阴云遮蔽了月色,即便是佐助,这样快速地在林种穿行,也难以避免地被树枝刮蹭出很多伤痕。但比起那些伤痕,佐助更在意的是周围不断聚集而来的杀气。

  他也说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鸣人走散的。不过很显然,他们是中了敌人的圈套——敌人是有意将他们两人分开的。

  周围的杀气已经很近了,数量多到难以判断出具体的数字。佐助想这么跑下去根本不是办法,迟早要停下来迎敌,不如现在就把握机会占据有利地形。

  这么想着,佐助看准前方一颗枝干粗壮的古树,便以那处为落脚点,背对着大树,从腰后抽出的草薙。

  “不管你们是什么人,少啰嗦,来吧!”

  周围先是安静了下来,快速穿梭的人影瞬间隐匿在树丛里。短暂的安静之后,敌人立即做出了反应,无数只苦无从四面八方一齐射向佐助。佐助只好挥剑挡飞来的利刃。他没有闲暇去鄙视敌人卑劣的招术,苦无数量之多,速度之快让他不得不同时用左手掏出苦无来招架。可即便是这样,佐助也感到有些力不从心。处境不太妙,这么拖也去很危险,稍有闪失,自己就可能死在这种忍者使用的最基础的短兵器之下。

  才稍稍分心,佐助一个躲闪不及,左手的手腕就感到一阵凉意,接着他握着苦无的左手就失去了力气。佐助心想不好,这下一定是伤到了筋骨。左臂的动作刚一迟钝,接连飞来的几只苦无就让佐助躲闪不及乱了阵角。失去平衡的佐助后退了两步,靠上了背后的树杆。他刚想重新调整好姿态,左臂突然传来一阵巨痛。

  佐助本能地想缩回手臂,却发现左臂已经无法移动。借着敌人攻击的空档,佐助才得以侧目查看左臂的伤势,他这才明白了自己无法移动的原因——射中左臂的两只苦无,已经将那条胳膊牢牢地钉在了树干上!

  佐助受过各种各样的伤,可是在这种紧急的情况下面对这样的伤势还是让他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他咬紧牙关,一面应付着不断飞来的苦无,一面想着必须尽快从此处脱身。这么下去……

  苦无不断地被长剑打落在地,敌人的攻势似乎有所减弱,但活动受到限制的佐助应付起来仍旧不轻松。几支苦无同时向他飞来,佐助挥剑挡掉部分,仍有三支直奔他的要害处。来不及收回剑来抵挡,佐助只能尽可能地移动身体以避开要害处。

  身上又多出了新的伤口,而动作拉扯着被钉在树上的左臂,佐助几乎听到了皮肉被撕裂的声音。撕心的疼痛几乎让佐助昏厥过去,那只手臂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他几乎不敢去想。敌人停止了向他投掷苦无,也终于在他面前现身。

  数不清数量的敌人全数蒙着面,将佐助包围在当中。疼痛和失血让佐助的反应变得迟钝,在他注意到的时候,从树后出现的敌人已经向他挥下了长刀。

  一道寒光闪过,佐助失去支撑栽倒在地。当他发现自己的手臂还留在树上的时候,他彻底地绝望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佐助!佐助!快醒醒!”

  听到呼唤声,佐助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睁开眼睛。他看到鸣人紧张又心疼的眼神。

  “又做恶梦了吗?怎么?还疼吗?”

  佐助刚刚摆脱了梦境,可是梦中让他回忆起的疼痛却没有立即离开他。佐助没有回答鸣人的话,只是用右手死命地抓住自己的左肩,希望那该死的疼痛快点放开他。

  像这样已经很长时间了,不光是在做恶梦的时候,就算是在白天清醒的时候,那早已不存在的左臂传来的疼痛也总是毫无预兆地找上来。佐助知道那是很多断肢患者会遇到的问题,就连鸣人在康复初期也受到过一定程度的疼痛的困扰。可是佐助却没能像鸣人那么幸运,无法很快就从那种疼痛中解脱出来。他试过各种各样的方法,却没有一种方法能够有效地抑制疼痛。而最近一段时间,情况似乎又在恶化——疼痛发生的程度和频率都在明显增加。最初他还能够凭着自己的意志力向鸣人和周围的人隐瞒这件事,可是现在,他再也不可能瞒下去了。像这样在梦中惊醒都只是小事,可是要忍受那个疼痛,却让佐助这样的忍都几乎达到了极限。

  “佐助,你看着我。”

  鸣人将手轻放在佐助肩头,耐心地等着。佐助尽可能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却无法止住身体的颤抖,但他还是咬着牙抬起了眼睛。他看着鸣人本来也很慌张,却在尽可能地在他面前展露平静温和的神情。

  “佐助,别再去想那些根本不存在的东西。你没有受伤,也没有流血,那种疼痛只是假象,别信它。你在木叶,在自己的家里……还有我在你身边,你不会受伤的。”

  佐助明白,通常这种心理暗示会让痛症患者想起失去的那部分肢体已经不存在,那么这疼痛也不是真实的。可是,这对他一点用都没有。别说是心理暗示,他甚至试过对自己施用幻术,都没法从疼痛中解脱出来。

  佐助放弃了似的再次垂下头,眯着眼睛恍惚地看着自己的汗水从鼻尖滴下来,落在被子上。那种疼痛就像是被人生生将皮肉从骨头上剥离。没有办法,只能忍受,直到最后筋疲力尽昏睡过去。这倒不如让鸣人把自己打晕来得痛快,可是他知道鸣人不会那么做的。

  “佐助?佐助……”

  他听得出鸣人声音中的焦虑,可是他没法回答他,光是不让呻吟声泄露出来已经让他竭尽全力了。可能的话,他希望鸣人不要这么看着他。让他一个人的话,或许会更好过一些,就算毫无尊严地痛呼惨叫都行,只是在鸣人面前他无论如何都不能那么做。

  鸣人在他对面无所适从地坐了一会,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他背后,用手抓着他肩头的手指。

  “来佐助,把手给我。试试看,会好的。”

  佐助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可他知道就算自己把肩膀抓出血印,也不会让那该死的疼痛有一丝缓解。于是他照做了,松开肩膀,把自己的右手交给鸣人。

  “佐助,你看!快看!”

  不知道鸣人在说什么,佐助还是顺从地睁开眼睛,他看到了眼前的那双手——十指紧扣的左右手。

  有什么触到了神经一样,佐助突然睁大了眼睛。

  “你看,两只手都好好的握在一起呢!”

  两只手,是自己的右手,和鸣人的左手。佐助当然知道这一点,可他的目光还是死死地停留在紧握的两只手上无法移开。

  “感觉好些了吗?”

  感觉……刚刚的疼痛确实变得不那么实际了。

  佐助直直地看着那只肤色较深的左手拇指慢慢移动着,来回轻搓着自己右手的拇指。背后缓缓渗透过来的体温也让他狂跳的心脏渐渐平息下来。

  “佐助,别再去想它了。”鸣人在他耳边轻轻地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我的左手就是你左手,再疼的时候,你就想想我。记着,你痛的话,我也会痛的。”

  

  

FIN

  

百科:幻肢痛(phantom limb pain, PLP)又称肢幻觉痛,系指患者感到被切断的肢体仍在,且在该处发生疼痛。疼痛多在断肢的远端出现,疼痛性质有多种,如电击样、切割样、撕裂样或烧伤样等。表现为持续性疼痛,且呈发作性加重。各种药物治疗往往无效。对幻肢痛的发生原理,目前尚无统一意见,西医亦乏有效疗法。


幻肢痛的梗老早以前就想写了,但是总觉得这样的设定太过残酷了。直到漫画完结,AB都下得去手让两人断臂,我也就没什么不忍了。于是漫画完结的当晚就码了这个短篇。


其实有想过在这个设定的基础上丰富一下写个中长篇,不过原著向实在太心累了,所以还是让我活在架空的世界里吧 【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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