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秘密》001
【警告】年差有，监禁有，黄暴没有，黑化没有
反正大概不是你想的那种地下室 XD
001
佐助站在站台的边缘，微微垂着头看着铁轨。
这只是一个市郊的小站，这个时间站上已经没有什么人。电车来了，又开走了，佐助还站在原处。
他只是不想回家而已。家中的每个角落都弥漫着让他窒息的记忆片断，只要想起那些，就无法抑制那种汹涌的呕吐感。他也不想去学校。他不想看到那些人的目光，不管是同情也好，猜疑也好，关心也好，那些他统统不想看到。那些自以为是地说着“我明白你现在的感受”的人，事情又没发生在他们身上，他们怎么可能会明白！
除了家和学校，他也再无可去的地方。幸运的是，往返于家和学校的途中，他还能找到片刻的安宁。
比如这个小站。
没人认识他，也没人关心他支离破碎的生活。电车按部就班地来了又走，不会干扰他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因为这段时间的失眠加上厌食，佐助又感到一阵晕眩。他眯起眼睛用力看着夜灯在铁轨上的反光，直到那阵晕眩感过去。像刚才那样，如果失足摔下去，又刚好有一趟电车经过，一切就都结束了吧？佐助想。那只是因为身体不适而发生的意外，才不是自杀那种可悲的事情。
这种时候似乎应该叹口气，然后自嘲地笑笑，接着去做自己该做的事。前段时间他还能告诉自己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可事实上的情况却没有任何好转，只变得越来越糟。已经再没法通过叹息来疏解情绪了，干巴巴的叹气只能提醒他胸腔的闷疼。
佐助每天从学校回来都会在这个小站停留一段时间。也不做什么，就只是看着铁轨发呆。他只是想借此喘息一下，之后好有足够的勇气回到家中去。可是今天，他比往常更不想回家。
远处隐约响起轰鸣声，佐助扭过头，灯光正从远处渐渐驶近。并没有减速，应该只是经过的电车吧？佐助眯起眼睛看着由远及近的灯光，下意识地向前微微挪动了脚步。遗憾的是，这趟电车只是从对面的站台前经过。轰鸣声远去，小站又恢复了宁静。
不知道下一趟车是在什么时候经过呢？
佐助没注意到有人靠近，直到被突然从身后伸出的手捂住口鼻。一种他不熟悉的辛辣刺激的气味直冲鼻腔，随后意识就变得模糊了。
佐助刚醒来的时候竟有种很舒适的错觉。好像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这么深沉的睡眠了。然而在意识逐渐清醒后，察觉到自己正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时，佐助立即警觉了起来。
他反射地坐起来，四肢仍有些虚软无力。佐助抽腿想下床时才发现左脚的脚踝上锁着铁链，而铁链的另一头则干脆被牢牢地嵌入混凝土墙壁里。比起对当前处境的恐惧，更多的是对自己被当成动物一样用铁链锁起来这件事而感到愤怒。
佐助跳下床，暴躁地扯拽着嵌进墙里的铁链，当然不可能扯得动。他环顾四周，床的周围什么都没有，只有门口那边有个旧储物柜。佐助立即奔过去想找些可以利用的工具，可是走到离铁柜还有2米多远的地方左脚就被铁链扯住，差点整个人摔倒。
“可恶！”
佐助咒骂着又折回床，掀起床垫，连同枕头被褥一起丢到地上。可是什么都没有，找不到任何可以撬锁或是掘动混凝土的利器。
因为突然的剧烈运动，眼前又是一阵的发黑。他知道自己因为不好好吃饭而引起的低血糖症已经不是一两天了，只要安静下来等着晕眩和那阵虚汗过去就好了。于是他在墙边坐下来，闭上眼睛，也让自己冷静下来。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佐助开始分析自己的处境。
粗糙的混凝土墙，没有窗，只有个小小的排风口，看起来是间地下室。排风口透进来的光线可以判断现在已经是白天，却不知道具体的时间。身上只穿着衬衫和短裤，自己的校服和书包都不在身边，当然手机也不在。不知道门有没有上锁，但是脚被锁得死死的就算门开着也毫无意义。墙角有隔离出来的卫生间和洗脸池，此外除了一张旧铁床，就只有门边的柜子，缺少生活气息的空间像是不久前才清理出来的。空气中有着地下室特有的阴湿，但是还算干净。
早有预谋的吗？佐助想。自己是在车站被绑架的，不清楚的是，自己是早已被锁定的目标，还是刚好被绑架者遇到。应该不是为了钱财，否则对方调查过他现在的家境就不会对他下手了。也不太可能是因为之前的案件，那件事应该早已经了结了。不是为这些的话，那就是为了……
一想到在自己晕睡的时候不知道被什么人剥去外衣外裤，佐助就感到头皮发麻。松开咬紧的牙关，佐助苦笑了起来。不如当时痛快点冲向驶来的电车一了百了了。老天还真是偏爱，觉得他现在还不够惨是吧，到最后都不能让他结束得有尊严一点吗？
算了，反正也没什么不同。
就算他已经觉得自己怎样都无所谓了，门口传来开锁声的时候，佐助还是本能地紧张了起来。可他还是坐在原地没动，双眼直直地盯着门口。
进来的人穿着车站员工的灰绿色工作服。因为拿了不少东西，挤进门的动作相当笨拙，结果还是有个袋子落在地上，东西散了一地。一只番茄滚到佐助脚边。
“哎呀，糟糕！”
那人赶紧把手上的大包小包放到墙边，开始拾掇掉在地上的东西。最后发现还有一只番茄在佐助脚边的时候，才注意到他正坐在墙边盯着他看。
“呀！你怎么坐地上？快起来，地上凉。”
那个人说着就向佐助走过来。看起来年纪比佐助大不了几岁，摘掉帽子还露出一头扎扎呼呼的金色头发。佐助仍坐在原地无动于衷，直到那个人伸手要去拉他，他才一把甩掉对方的手。
那个人愣了一下，佐助强烈的敌意甚至让他露出了好像痛苦的神情。接着，他脸上的表情又柔软了下来，咧开嘴露出两排白牙冲着佐助憨笑。
“啊，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漩涡鸣人，在车站工作。就是清洁什么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工作。你可能对我没印象，不过我可注意你很久了，佐助。”
用这种形式的自我介绍作为开场白让佐助有些困惑。果然是早有预谋吗？可问题是这个漩涡鸣人并没有表明自己绑架他的意图。不过佐助也没打算问，反正迟早会知道。
鸣人再次向他伸出手，佐助立即缩起肩膀向后躲。鸣人又愣了一下，然后缩回了手，冲着佐助笑了一下，就转身去捡起被丢在地上的床垫被褥把床重新铺好。
“你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就尽管说，能做到的我都会尽量满足你。那个，白天的时候我还得工作，你一个人可能会有点闷。今天来不及，等明天我给你带几本书呀，杂志什么的。……好了！快起来吧，到床上坐。”
佐助还是坐着不动，鸣人有些为难地抓了抓头发，然后又冲佐助笑了笑。
“好啦，别闹了，我离你远点还不行吗？我去煮饭行了吧？”
鸣人说着就真的离开床边，走到房间的另一头，开始整理他带回来的那堆东西。佐助又在地上坐了一会，看着他打开铁柜，把超市购物袋里的食品和一些日用品摆进去。佐助看他只是忙自己的没再理他，这才从地上站起来。顺手把滚到脚边的那个番茄捡了起来。
铁床有点高。再加上床垫的厚度，佐助坐上去的时候两只脚完全悬空了。脚上的铁链随着动作发出串串金属的脆响，鸣人闻声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冲着佐助呲牙一笑，又转回身继续手上的活计。佐助很想发火，不过他决定保持沉默，看看这个人到底想把他怎样。
鸣人从铁柜里翻出简易式的煤气灶和锅子，开始动手煮东西，动作还挺麻利。佐助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猜想着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寂寞单身汉？变态宅男？不就是有人会有那种的嗜好吗，把少女囚禁起来当作宠物饲养。关进笼子，或是锁上铁链。遇上那种人了吗？
佐助垂下头看着自己手上那个红通通的番茄，手指暗暗地用力，指尖刺破了表皮，刺进果肉里。
自己会被当成动物饲养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下室。说不定，还会成为那个人宣泄性欲的对象……
佐助颤抖着攥紧那只被捏破的蕃茄，红色的汁水像血一样沿着手腕滴在他裸露的膝盖上，一直流到脚尖，再滴到地面。
“喂你干什么啊我说！”
佐助突然惊醒，猛地抬起头时看到鸣人已经拿着毛巾冲到他面前。
“你不吃也不要糟蹋食物！”
鸣人一边说着一边掰开佐助的手他把那只捏烂蕃茄扣出来，然后用毛巾给他擦手和腿上的蕃茄汁。动作有些粗暴，他显然是生气了。
被鸣人抓住脚踝时，佐助整个身体都绷紧了，但他只是愤怒地瞪着他，强压着想要把他一脚踹翻在地的冲动。
大致擦完后，鸣人不再动，垂着头继续蹲在佐助脚前不说话。佐助也不说话，微微扬起下巴看着鸣人的头顶。末了，鸣人轻轻叹了口气。
“你会习惯的……”
习惯？！
佐助再也忍不住，一脚踹在鸣人的肩膀上。佐助的这一脚是发了狠的，鸣人整个仰翻在地，后脑磕到地面的声音出奇地响亮。有那么一瞬间佐助竟然有些后怕，毕竟他并不是诚心想看到鸣人磕得头破血流的画面。不过转念又一想，这都是他自找的！
鸣人在地上滚了半圈，才抱着脑袋坐起来。他摸摸后脑勺，再看看手心，没有血。于是他从地上站起来，看着佐助，硬是挤出一张笑脸来。
“很好。会生气是件好事。”
佐助刚刚还有些得意自己这么轻易地就将鸣人激怒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反击。各种贬低和诅咒的字眼就快冲出喉咙的时候，佐助却咬住了嘴唇。他决定从现在开始拒绝同鸣人说话。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