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贼》011
011 狼群
月亮升起来了。月光无声地洒在整座木叶山，清冷静谧。
当鸣人由月光想到清冷静谧这个字眼的时候，他下意识地转头看佐助。
佐助坐在树下，正微微仰起头望着明月。那种淡淡的目光，就好像除了月光什么都映不到他的眼中。也可能就连月光也无法映入他的眼中。就是这样一种淡淡的目光，鸣人只在佐助的眼中看到过。那种淡得让人无法把握的无力感总是会让鸣人产生一种类似于心疼的感觉。尽管如此，鸣人还是被这样的眼神所吸引，无法移开视线。他真的很想知道，佐助在展露出这样的眼神的时候，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其实这个时候，他什么都没在想，只是让自己的头脑和心都放空。他偶而需要像这样让自己放松一下。十几年来，从失去家人的那天起，仇恨这个词就已经是他全部的负担。虽然多数情况下，这样的负担会成为他前进的动力，可是有时候也会让他喘不过气来。那是一种非常糟糕的状态，强烈的自我否定和自我厌恶害他做过不少愚蠢的事情。后来，他学会了让自己从那种躁动中冷静下来，就是什么都不想，让自己心如止水。能做到这一点，就只是因为，除了仇恨再也没有让他牵挂的事。只要暂时放下仇恨，他的整颗心就是空的。
可是，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这种寂寥，鸣人竟有些读懂了。
鸣人没读懂的是，有些与复仇无的关的事，已经可以渐渐地进入佐助的心里了。
佐助把头转向鸣人的时候，看到他正呆呆地看着自己。鸣人慌乱地把视线移开，佐助却并没在意。
“还有酒吗？”
“……酒？”
鸣人回过神提起酒壶晃了晃，早就见了底。
“都喝完了呢。”
佐助很遗憾似的微微垂下头。
“下次一定多带些好酒出来！”
“好啊！”佐助说，“下次也叫牙他们一起来！”
“……哎？！牙……他们？！你不是讨厌他们吗？”
鸣人会意外，这一点都不奇怪。因为自从佐助来到木叶山，好像都没有跟他们好好相处过。大家一起打猎喝酒，切磋武艺什么的，佐助他从来都不肯加入。所以鸣人一直以为佐助还为当初被他们绑上山那件事耿耿于怀。虽然鸣人已经交待过牙借比武的机会让佐助解解恨。
佐助见鸣人这么说，有些不满地纠起眉头。
“讨厌？你以为我就那么没有器量？”
“不不！不是那个意思！”鸣人赶紧解释。“就是以为你跟他们合不来……之类的。不是讨厌那种……”
鸣人说来说去好像也没说清楚，佐助却低头闷闷地笑了。
“其实，应该说挺羡慕你们的。”
佐助这一笑，又让鸣人呆住了。有点跟不上他的节奏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这个人笑起来的时候明明挺好看的，为什么平时总要冷着一张脸呢？
一想到这，鸣人竟突然觉得脸上热起来。还是第一次称赞男人好看！不过这有什么不对吗？换了谁也都会承认佐助那张脸长得好看吧！
这个时候，附近树木里的一些细小的动静让佐助立即警觉起来，鸣人也注意到了有什么正在向他们接近。旁边的马匹也不安地躁动起来。
行动太过迅速，等佐助反正过来的时候，两道黑影已经袭向了鸣人。月光下，佐助终于看清楚，冲向鸣人的是两匹狼！
佐助刚抽出剑准备出手，却发现情形不太对。两匹狼与其说是袭击鸣人，倒更像是在向鸣人撒欢。鸣人虽然被两匹狼扑倒，但他们并没有咬他，而是脖子使劲蹭着鸣人，甚至还伸了舌头来舔鸣人的脸。佐助还没搞清楚这边的状况，紧接着又几匹狼从林子里窜了出来把佐助围在当中。
几匹狼眼里露出凶残的光，一步步向佐助逼近。佐助手里紧握着剑，却不敢轻举妄动，鸣人的情况也让他担心。
“鸣人！你……还好吧？这……”
“啊哈！我没没事啊！”
鸣人好不容易推开两匹狼从地上爬起来。
“你别怕！快把剑收起来，他们是自己人，不会伤害你的！”
佐助看看眼前几匹随时都会冲过来的狼，又看看手中的剑，最终还是信了鸣人的话，把剑收了起来。果然，剑一入鞘，狼的杀气就收敛了不少。它们慢慢接近，小收翼翼地嗅了嗅佐助的气味，然后才犹豫地散开，去了鸣人身边。佐助被吓了一身的冷汗，这种场面还是第一次遇到。对他来说，之前见过最凶猛的动物，也不过就是卡卡西养的那几条狗而已。
“我小的时候就认识它们了，那时候它们也还是小狼崽呢。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伴了吧！”
鸣人一边说着一边跟几匹儿狼一一打过招呼后，把火堆边吃剩的鹿肉丢给他们，然后回到佐助身边坐下来。
“他们可是天生的杀手，如果今天不是有我在，他们可能真的会攻击你。就算是鹿丸他们恐怕也不敢跟这群狼接触。除了我。”
鸣人说得很得意，佐助也确实感到吃惊。事实上，关于鸣人的成长经历，已经有太多事让佐助吃惊了。如果让佐助来讲述他的成长经历，恐怕就只有“为了复仇，努力让自己变强”这样。这么一想，虽然不愿承认，他的成长过程中确实错过了很多东西。
带头的那匹狼在吃过鹿肉后就来到鸣人身边，像忠犬一样趴下来，把头蹭到鸣人胸前。鸣人一边梳理着它的毛，一边介绍着这群狼。
“这是一尾，它们的头儿。然后那边小个子的是二尾，跟它抢食的是三尾。然后那边的是四尾和五尾，再那边的是六尾和七尾。这就是这群狼的全员。”
“等等，”佐助打断他，“然后八尾和九尾是那边的两匹马？”
“对呀！怎么了？”
“切，你这什么逻辑。”
“有什么不对吗？”鸣人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那十尾呢？”
“十尾……还没有呢。要不你来做我的十尾？”
“呵，你还是自己留着吧。跟它们称兄道弟什么的，不是挺好吗？”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