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篇》002
可惜不是他。佐助不明白他会这么说究竟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似乎是在暗示什么。这种故弄玄虚的太度让佐助感到不快，他也越来越介意这个人的身份和动机。
自称面码的人并没把佐助惊讶并带有敌意的目光放在眼里，而是慢慢踱步到位于中间的那根木桩前坐了下来。佐助的目光始终追逐着他的一举一动，就在他坐下的一瞬间，记忆中七班组队后的第一次生存演习中，受到卡卡西的惩罚而被绑在木桩上的鸣人的样子就一下子与眼前的画面重叠了。
当时他就坐在现在所在的位置上吃着便当，被绑在木桩上的鸣人则逞强地嚷着没什么大不了的。然后……他们明白了所谓的团队精神，得到了卡卡西的认可。
“那个家伙，对你的事一直都非常的在意啊。甚至超过他自己的事。”
面码自言自语似的话把佐助从思绪里拉了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神，佐助突然间开始慌乱地想着现在是要立即离开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他呀，现在真的变得很强了呢。明明是个吊车尾，却偏偏要以你为目标。可是也正因为一直追逐着你，才会这么快地成长为现在的他。”
这并不像是只见过两次面的人会说出的话。佐助不明白他说这些话究竟想要表达什么。可是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的话里面隐藏着某种不安定的因素。也正是这种不安，让佐助更想知道个究竟。
他一边面无表情地听着，一边移步到旁边的木桩，背靠着木桩继续与他交谈。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曾经负责过监视我的工作吗？”
“嗯……差不多吧。我一直都在看着你们，看着鸣人为你所做的一切。你应该很清楚，为了让你能够回到木叶，为了能像过去一样与你重新建立起关系，他一直都在不断地努力。所以他非常珍惜现在的一切。”
佐助仍旧面无表情地听着，可是这个陌生人的每一句话都直直地坠入他心里。
这些话不用别人告诉他，他自己再清楚不过。可是他从不认为自己亏欠了谁，更不认为自己应当拿出行动来感激谁。他没有要求过谁为他做这些，他也没跟什么人有过任何约定。虽然在战争的最后佐助站在了他们这一边，可那只是他自己的决意，并不是为了回报谁或是认可谁。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再也不需要任何人或任何感情来左右他的抉择。至于鸣人，为了证明自己不需要这样的羁绊，他曾经打算亲他抹杀他。而如今，他却与鸣人其乐融融地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一起修炼，一起出任务。那他们之间的羁绊对他来说算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也不想去解释。仅仅是安于现状。
可是这个自称面嘛的人，却好像在试图向他解释这些。
“他真的非常珍惜现在的一切……”面码又意味深长地重复道。“可是他……却并不满足于此……”
佐助锁紧眉头，他感到这人终于要说到重点了。
“我呀，发现一件事……”
说到这里，面码停顿了一下，转过脸用目光盯住佐助。
“其实就算我不说，你也多少该察觉到了吧？”
“你倒底想说什么？”
“鸣人他并不只是把你当作重要的朋友那么简单。你知道吗？他……喜欢你。那种超越友情之上的喜欢。”
喜欢……
这件事，还是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讲出。这种震撼力，似乎远远超出了佐助的想象。
佐助并不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朝夕相处的两年里，鸣人所做的一切，还有不经意间流露出心思，佐助全都看在眼里。可是没有人说破。他看得出鸣人在小心地掩饰自己的心思，而佐助也并不想在两个人的关系上生出任何麻烦，他也更不想让这件事成为鸣人就任火影的绊脚石。况且，感情这种东西，他早已不再奢求，当然也不会付出。他很清楚自己的弱点。
可问题是，为这么这个人会知道这些？是在试探自己？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莫名其妙。”
“是吗？……这样的感情，在你的眼中就只是莫名其妙的事吗？”
佐助看得出，面码脸上那种难以掩饰的落寞。这种落寞，让佐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鸣人他……把与你之间的羁绊看得太重了。”面码垂下眼睛，将目光落在手中的面具上。随后，他的眼神又突然变得坚定起来。“如果我是鸣人的话，我会说出来。”面码突然说，“我不会把所有的心思都藏在心里。就算你不接受，我也要让你知道。。”
“哼，”佐助冷笑一声，“你？”
“作为一个忍者，谁都不知道自己哪一天就会在任务中丧命，每一次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都可能是最后一次。就算是鸣人，如果他知道自己明天就会没命，你猜他会不会对你坦白？”
“……”
“那么你呢？如果他死了，你会跟他一起死吗？”
“我……不回答这种假设的问题。”
“不回答？他可是说过会跟你一起死！”
我会跟你一起死——鸣人的确说过这样的话。为什么这个人会知道？好像他对他和鸣人之间的事都一清二楚。
“你到底是谁？”
“面码。一个很了解你和鸣人的人。”
“……”
“我……一直都在看着你们。”
佐助的目光紧紧地盯住那个自称面码的人，而那个人却毫不在意似的，只是略微垂着头把玩着手里的面具。这个人果然不简单，佐助想。可是佐助完全想不出他接近自己并且跟自己说这些话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仅仅是做为对火影后补的暗访？还是说这个人也……对自己……
爱慕者吗？佐助可不相信会有这种事。更不相信暗部的队伍中会出现这样的角色。
“如果你是暗部成员，就请表明你的身份。否则我就要把你当做可疑份子送你到让你开口的地方去。”
面码听了佐助的话，只是轻笑了一下，然后又把狐面的面具带回到脸上。
“既然我是暗部的一员，就更不会随便地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就算对你这个特别上忍也是一样。还有，我不是什么可疑份子，更不会做出什么对你或是对木叶不利的事。你不必紧张。”
“你的话可完全没有说服力。”
“是吗？只可惜，今天的谈话要到此为止了。希望明晚还能再见到你。”
话音一落，那个人已经瞬身从木桩前消失了。
“等……”
佐助刚想追上去，却注意到有人正在靠近。
又是小樱吗？
是五代目的紧急召见，可是在火影室并没有见到本该在这里兼职做火影辅佐的鸣人。
五代目纲手神情严肃，在场的还有之前跟鸣人一起出任务的鹿丸。纲手上来就问佐助前一天为鸣人解除幻术的时候，是否在鸣人的精神世界是发现什么异常。
佐助认真想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异常，除了……
“一定要说的话，就是九尾的查克拉已经完全消散了。是鸣人自己说的。”
“果然啊！”一旁的鹿丸说。而纲手听了佐助的话，更是锁紧了双眉。
“出了什么事吗？”
“鹿丸，先说一下之前的那只任务吧。”
根据鹿丸的描述，之前的那次任务显然是一个陷阱。他们的小队在到达预定地点的时候，并没有发现目标，却遭遇到来路不明的两支精锐的忍者小队的伏击。鸣人中了敌人的忍术也就是那时候的事。鹿丸察觉到这是一次有预谋的伏击，就在歼灭敌人后将尸体带回木叶，想要查个究竟。可是敌人显然早有准备，木叶方面没能获得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所以你们觉得敌人这次行动的目标是鸣人？并且担心敌人的忍术会对鸣人造成什么影响？”
“最初只是猜测，并且通过这一天的观察，并没发现鸣人有什么异常。”纲手说。“可是刚刚接到消息说，也是前两天的事，前八尾人柱力奇拉比也遇到了类似的事件。所幸敌人并没有得手，并且他们还从俘虏那里得到了更要的情报——他们的目地是收集人柱力体内残存的尾兽查克拉！”
“不管他们收集尾兽查克拉的目的是什么，”佐助说，“就算当时他们成功地获取了鸣人体内的九尾查克拉，既然敌人已经被消灭，那部分查克拉也应该随之消失了。并且那点残存的九尾查克拉对现在的鸣人来说也没有什么实际的价值。所以现在要担心是什么呢？”
“是敌人那个幻术。”鹿丸说。
“幻术？”
“没错，那是他们获得尾兽查克拉的方法。”纲手说。“像鸣人和比这样与尾兽共处多年的人柱力，精神与尾兽的查克拉之间的结合是非常紧密的，这也是尾兽消失后人柱力体内还会残留查克拉的原因。所在他们在获得这部分残留查克拉时所用的方法，就是随机抽取人柱力的一小部分精神作为载体。”
“一小部分精神？指的是……”佐助问。
“可能是一小段记忆，也可能是某种意念。”
“就是说，被施述者会忘记一些事情，或是观念上会发生一些变化？你们担心的是这样的事会发生在鸣人身上。”
“如果只是失去一小段无关紧要的记忆而已，那当然算不上什么问题。可鸣人毕竟是可能下任火影的人选，在这件事上必须要谨慎。所以今天找你来就是想要了解一下，据你这两天的观察，鸣人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异常的地方？佐助想起了昨晚鸣人没有跟他一起回家，独自去吃拉面的事。可仅仅是这么小的一件事，并不足以断定鸣人的异常。于是佐助说：
“没有，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不过我会继续观察他。”
这时佐助突然想起了什么，就问：
“既然被施术都会被抽取一部分精神作为尾兽查克拉的载体，那施术者会不会在吸收查克拉的时候连同这部分精神也一起吸收？”
“虽然没法证实，但应该不会。”鹿丸说，“如果施术都吸收了敌人的一部分精神，那他本身也会受到这种意念的影响，那么他在面对敌人的时候就可能会动摇。作为一个完成的忍术，一定会有办法避免着种负面的影响。”
“总之，这件事就只好拜托你了，”纲手将十指交叉，有些疲惫地撑在额前说，“这个村子里应该没有人会比你更了解鸣人了。”
听了纲手的话，佐助怔了一下，之后他又解释似的补充道：
“毕竟一起生活了两年那么久……”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