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作家》011
天亮的时候，鸣人从梦中惊醒。不记梦见过什么，但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佐助是否在身边。发现佐助还安安稳稳地睡在身边，鸣人松了口气。转头向窗口看了一下，有一小束阳光射进室内。不知道确切的时间，看样子已经不早了，而且是个难得的大晴天。
不知道佐助今天要做什么，鸣人想。去杀人？或者去找大蛇丸？以佐助现在的处境，无论是警方还是大蛇丸，对他来说都是致命的威胁。或许这个时候应该投靠警方，与警方合作的话，得到保护的同时还有可能减轻罪行。可是即使死罪可免，活罪也还是无法逃脱。佐助说过他不想坐牢，死也不想。那么只有逃。可就算他能逃过警方，也难以逃过大蛇丸的追杀。是逃一时算一时，还是主动找大蛇丸做个了结，就要看佐助的决定了。不管哪条路都是九死一生，但鸣人已经决定跟他到最后。逃亡也好，拼命也好，两个人总好过一个人。
如果时间能停留在现在就好了……
佐助翻了个身面向鸣人。开始并没有睁眼，等过一会皱着眉头睁开眼睛时，才发现鸣人的脸就在眼前，蓝色的眼睛正带着笑意看着他。似乎没有了黑夜的掩护就没法坦诚相对，佐助局促地低头把目光移开。
“早上好！”鸣人说。
“……早上好。”佐助答。
“太好了！”
“什么？”
“天亮了，佐助还在！”
“嗯……？什么意思？”刚刚睡醒的佐助有点呆呆的。
“之前呀，好像只有在夜里才能见到佐助，天亮之前就一定会消失。所以我真怕天一亮你又不见了。”
“白痴！你以为我是鬼魂吗？”
鸣人蹭了蹭身体贴了过来。左手延着佐助的手臂慢慢向下滑动，最后与他十指相扣。像这样扣紧十指让鸣人感到安心，好像任何外力都无法再将两人分开。
“哪都别去。”
“……嗯，哪都不去。”
一整天，两个人都没有离开这间旧屋。仿佛不是在逃命，而是大学时代暑期的合宿。鸣人很庆幸自己前一天晚上逃命时也没有丢掉便利店的购物袋，两人得以饱餐一顿。其余的时间，就瘫在床垫上闲聊。闲聊中鸣人发现，如果没有发生过那些意外，佐助跟他身边的同龄人也没有什么不同，有着自己的梦想，会说笑，会讲黄段子，学生时代也会带头逃课作弊……而对于一些问题的看法，两个人也出奇的一至。鸣人原来还以为这个冷冰冰的宇智波佐助脑子里都装着跟自己截然不同的东西。
就好像，两个人原本就彼此熟悉。
聊到了正在写的小说，鸣人说后来已经不知道怎么写下去。找不到一种想要的结局，所以即使电脑被炸烂了也不觉得可惜。
“如果把这个故事接下去，你希望后面怎么发展？”鸣人问。
“这……注定是个悲剧的结局吧……”
“就不能向好的方向发展吗？”
“……你说呢？”佐助反问。
“一起逃走的话，行不行呢？跟我一起？”
“跟你……一起？！”鸣人突然的提议让佐助感到吃惊。
“别一副惊讶的样子，现在的我是你的共犯，我也不想坐牢。所以一起逃吧！行不行？”
佐助无比纠结地看着鸣人，不知道要怎么说接下来的话。
“鸣人，其实你根本就……”
“现在的我跟你在一条船上，你打算自己逃走吗？”
“可是你明白逃亡意味着什么吗？可能你以后都没法再过正常人的生活。没有去处，没有工作，要怎么生活你想过吗？”
“这些不用你教我！我就要你一句话，一起逃走，行还是不行！”
两个人都变得激动起来，可是谁都不想在这个时候吵架。
佐助呼出一口气，放低了语调。
“逃的话，也不是不行。”
“真的？！什么时候？”
“在解决掉大蛇丸之后。”
果然。他就知道佐助不会不把大蛇丸放在眼中。可是就凭佐助这样单枪匹马去对付大蛇丸，跟去送死没什么两样。
“把大蛇丸留给警方去对付不行吗？”
佐助摇摇头，“如果警察能对付他，他就不会活到现在了。毕竟大蛇丸是个善于利用规则的人，而警方却往往被规则所利用。”
鸣人垂下眼睛，不再说话。
“怎么了？”佐助问。
“如果我是个惩恶扬善的救世主就好了。”
“你……不是救了我吗？”
这是个让鸣人痛苦不已的话题。他紧紧地搂住佐助的腰，额头用力地蹭着他的胸口。
“只救了你一时，那有什么用……”
佐助抚摸着鸣人的头发，然后捧起他的脸，吻在额头上。
“你已经做得够多了……”
鸣人又一次抱了佐助。这一次并不像之前那么热烈，甚至是粗暴。鸣人表现得温柔无比，每个动作都进行得细腻绵长，连时间都好像流动得异常缓慢。鸣人又想起那个抱着佐助的尸体做爱的梦。一想起那个梦，胸口就堵得生疼。一瞬间鸣人很想哭，但最终还是没有落下泪来，只是一遍又一遍地低声呼唤着佐助的名字。而佐助却只是沉浸在精神和肉体的欢愉中，无法回答他。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