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鸣人的移动城堡》（上）
大战之后，整个忍界都进入了相对和平的时期。
佐助也是一样，专注复仇近十年，果然也是觉得累了。况且经过这次大战，复仇的那份精力似乎也宣泄得差不多了——经历过那样一场大战，家仇什么的，早已经微不足道了。
在大蛇丸那里，佐助的伤势恢复得很快。虽然水月还在担心大蛇丸会对佐助不利，但他似乎对宇智波年轻的肉体也已经失去了兴趣，整天在实验室里没人知道他在忙些什么。佐助倒是并不觉得大蛇丸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于是在做好下一步打算之前，他决定暂时留在大蛇丸这里。
吃闲饭。
日子相当安逸，但这样的日子过得久了果然还是会觉得无聊。这段时间佐助始终留意着战后各忍村的动静。虽然小动作不断，不过那些小事还远不至于让佐助放在眼里。倒是木叶那边，似乎传出了鸣人有望担任下任火影的消息。
“打算什么时候去毁灭木叶啊？”
水月又把这件事拿出来调侃。料到佐助不会理他，于是他又接着问：
“那，咱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保你当火影呀？你该不会只是说说而已吧？喂，说句话呀？”
“你懂什么！”香磷接过话，“佐助他才不屑当什么火影，那不过是一种手段而已。再说了，下任火影的人选不是还没决定嘛。”
“说得也是哈！话说，这下任火影万一真的是那小子，动用武力的话，不知道咱们有几成把握……呢……？”
水月话没说完，佐助已经起身走出了房间。
他只说是出去转转，却没想到这一转几个月就过去了。
一时兴起而已。
佐助去了很多地方，重游波之国，又去看了看音忍的遗址，还到大战时搞出的大坑那边转了转。虽然途中佐助一直在留意着战后各忍村的动静，但这次出来更多是为了消遣。佐助始终低调行动，毕竟身份特殊，在外面还是要尽量避开世人的视线。现在他虽然不属于任何一个忍村，但是在各国的忍者手册上，佐助都是那个头号的S级敏感人物。当然佐助并不在乎这些，但这并不表示他也不在乎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知道他行踪的人就只有大蛇丸。毕竟是在同一本通灵兽的契约书上按过手印的人，大蛇丸想知道他的行踪并不难。不过大蛇丸对外也只是声称佐助从基地出走，下落不明。
佐助最近顺路溜进了木叶。这下他才知道，村子上层刚刚讨论通过的预备火影漩涡鸣人于几个月前“叛逃”了。也就是佐助离开大蛇丸基地不久后发生的事。
这样的消息当然是要对外封锁的，不管是作为预备火影也好，还是作为九尾人柱力也好，这消息一传出去对木叶都是相当不利的。而鸣人叛逃的理由很简单，就是几个月前听说佐助从大蛇丸那里失踪，便不顾阻拦地跑去找他了。
据说已经准备退休的五代目在得知鸣人未经许可就跑出去之后，暴怒之下砸碎了办公桌。
佐助咂了咂舌，心想下一任火影果然还是要我来当才好。不过一想到当了火影就不得不跟另外四位个性迥异的影大人打交道，佐助想还是算了吧。
再一次同情了一下五代目，佐助便扬长而去。
天气已经转冷了，天也黑了，并且快要下雨的样子。佐助正走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真的下起雨来露宿会有点麻烦。
这时候佐助发现远处飘着炊烟，心想运气不错，有人家就好办了。结果向前没走几步，那座长着四条长腿的又旧又怪的房子就冲着他“跑”过来了。
还没搞清状况，那房子便一屁股坐在他面前。佐助看看那屋内透出的灯光，又看了看快下雨的天，决定先不管那么多。敲门没人应，他就推门进去了。
一进门，佐助就感觉到了整间屋子都充斥着他熟悉的尾兽的查克拉。果然，火炉边爬着一只九尾狐狸，佐助有那么点后悔进来了。
不理那狐狸，佐助一边解开斗篷一边走到火炉边。九尾抬起一边的眼皮瞄了他一眼。
“既不打招呼，也不说声谢谢，现在的年轻人也真是的。”
“你怎么在这？”佐助问。
九尾搔了搔耳边的毛说：“算是在打工吧。”
“哦。”
“……”
佐助往炉里又丢了两根木头，就在旁边地上铺开睡袋准备睡。九尾终于对他不闻不问的态度失去了耐心，于是它凑到佐助身边。
“你也不问问这儿的主人是谁？”
“我睡觉的时候别出声，谢谢。”佐助说完就又往睡袋里缩了缩。
九尾白了他一眼，也闭上了眼睛。屋子里安静了下来,然后九尾默默地伸过两根尾巴盖在佐助单薄的睡袋上。
过了一会儿，佐助突然问：“你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吧？”
九尾想了一下说：“睡觉，明天再说。”
早上鸣人从楼上下来时，见到睡在火炉边的佐助差点激动得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滚下来。九尾及时给了他一个噤声的手势，他才险些没有大叫出来。
鸣人手足无措了一阵，才突然有了主意又跑回楼上。
佐助从睡袋里爬出来，舒展了一下筋骨，昨晚还算睡得不错。卷起睡袋，佐助这才开始打量这房子。总结说来就是——脏！乱！差！跟略有洁癖的大蛇丸的基地根本没法比。
佐助回头问趴在窗口吹风的九尾：“你能让这房子跑起来，就不能兼顾一下卫生？”
九尾摆摆尾巴说：“那是屋主的事，与我无关。”
佐助嫌弃地在卫生间洗漱完了，就在厨房翻东找西给自己弄了份早餐。
佐助用餐的时候，九尾才从窗口转过头：“没有老夫的份吗？”
“那是屋主的事，与我无关。”
这时佐助看见屋主下楼来了。光是见到鸣人没再穿那身一百年不变的橘色运动服就已经很意外了，更甚的是，鸣人竟然还顶着一头及肩的金色长发，连脸上的六道印记都抹去了。
佐助艰难地维持住了面瘫脸，心里吐槽说就你那张蠢脸就算挨过一记千鸟我都认得。然后继续淡定地吃他的早餐。
鸣人看到佐助便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我说你谁啊？！谁让你进来的！”
佐助没理他，九尾倒是插了嘴。
“我饿了，要吃饭。”
“等会儿你先别添乱，我先处理一下入侵者。”
九尾不依不饶：“现在就要吃饭，不然我就让房子再淹一次水！”
鸣人撕扯着头发：“你你你！我养你到底什么用？随随便便就让陌生人进来了！”
九尾趴在地上翻了翻眼睛：“谁要你养，干脆你放了我啊！”
佐助只管继续旁若无人地吃着自己的早餐——鸣人你就装吧！
鸣人一边准备早餐一边偷瞄了佐助几眼，继续假装不认识。
“我说你到底什么人啊？”
佐助吃完了把盘子一推。
“这房子还有这宠物我买了。开个价吧。”
“啥、啥？！”话题转移得太快，鸣人一紧张捏碎了一只蛋。
“你才是宠物！”一旁的九尾报怨了一句，不过显然被两个人无视了。
“开、开什么玩笑！我有说过要卖吗？”
佐助干脆说：“那大家举手表决吧。”
佐助举起一只手，九尾竖起九条尾巴。
“十票通过，一票否决，我们成交了！”然后佐助从腰里摸出几个铜板往桌子上一丢。“现钱我一次结清了，收好！”
“有没有搞错啊我说？！九喇嘛你竟然背叛我。”
九尾无视鸣人的指责，只顾仰望着天花板装死。
佐助从餐桌旁站起来说：“听着，从现在开始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快去收拾好你自己的东西走人，别怪我什么都不留给你。”
“……”鸣人嘴张了半天，硬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佐助皱起眉：“还不快去？”
这时候一直装死的九尾终于凑到佐助身边小声说：“这么欺负他不好吧？”
“这是屋主的事，与你无关。”
话虽这么说，佐助看了看不知如何是好的鸣人，还是改变了主意。
“要不这样吧，你要是没地方去，可以留下来。”
“真的？”
“我需要一个清洁工。这只狐狸可靠不住。”
鸣人纠结着，看到九尾一个劲儿冲他挤眼睛。于是下定决心：“好！不就是清洁工吗？没问题！我干了！
“好，”佐助说，“那先把你的东西搬出房间整理干净，从现在开始那是我的房间。你……就在楼梯下面打个地铺吧。”
鸣人也豁出去了，把九尾的食盆一丢，就上楼去收拾了。
佐助在楼下又喊了一句：“把头发剪了，我看着不顺眼。”
鸣人的几个影分身楼上楼下一通折腾，搞得满屋子是灰，佐助干脆去阳台躲清静，九尾也跟了出去。
“你这演的是哪出啊？”九尾问。
“哼，”佐助轻笑一声，“他演什么我演什么呗。”
“够无聊。”
佐助辨认了一下方向，问九尾：“我们这是在向西走，去风之国？”
九尾趴在他脚边晒着太阳懒洋洋地说：“鸣人说去那边看看，说不定你会去那。”
佐助在心里暗自咂舌，如果不是在木叶听说了鸣人叛逃的事，下一站他确实想去风之国转转来着。
“调头，往东走。”佐助说。
“往东？回火之国？”
“去观光不行吗？”
“切！为什么你说要往东老夫就要往东？”
“来做个交易如何？”佐助挑眉说。“你帮我把鸣人送回木叶，我想办法让你摆脱这破房子怎样？”
“不是破房子是城堡！对老夫的杰作要怀有崇敬之心！”
“看来你还挺喜欢拖着这破……呃……城堡，那算了吧。”
“开什么玩笑？是那小子耍诈老夫才中计签了那契约！”
“我会替你拿回契约书，现在调头，去火之国！”
九尾又趴回地上舔了舔爪子：“不过呀，他会不会乖乖回去，还是要看你啊。”
佐助扶着护栏迷起眼睛看着远处的山谷没说话。然后眼前的景色一转，“城堡”开始调头往东走了。
“别误会，老夫只是有点想念木叶老铺的豆皮寿司了。”
“啊啊，乖。”
“乖你个头！”
到了晚上，鸣人已经在楼梯下面打好了地铺，佐助则不客气地上楼去了。进房间佐助发现鸣人还是给他留下了床和全套的铺盖。而且鸣人真的大干了一天把房子里外都打扫干净了。
佐助坐在床上想了想，照这个速度到火之国也得十天八天，总之过一天算一天吧。至于九尾的契约，等鸣人回到木叶自然就没有理由攥着不放，不过前提应该是自己也回到木叶不再离开吧？但佐助可没打算因为跟九尾的约定而舍身相救。就算他要回木叶，也不可能是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
所以说，究竟为什么要回去啊？
九尾趴在鸣人旁边，发现鸣人激动得滚来滚去半天也没睡。
“我说你这到底是演的哪出？”
“嘿嘿！他演什么我演什么呗！”
“你们两个都够无聊。总之你别忘了答应老夫的事。”
“你放心吧！我一定说到做到！只要佐助安心回到木叶，想去哪我都不拦你。不过到时候你可别舍不得我啊～”
“臭美！”
“你说……佐助他会跟我一起回去吧？”
九尾想了想，最后说：“那可难说。”
“可是他应该很清楚我是为了什么才跑出来的,却没有逃开……”
“他现在，也没有理由再逃开你吧？”
佐助这一觉睡到太阳老高，很久没睡这么舒坦了。前阵子到处乱跑整日风餐露宿真的挺够受的。虽然对忍者来说这算不上什么，可毕竟还是卧室的软床睡得舒服。难道说自己已经过惯了之前跟着大蛇丸吃白饭的安逸日子？这么一想突然觉得有点糟糕。
佐助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才抓了抓乱翘的头发出了房间。下楼的时候，鸣人正在给九尾修指甲。头发已经恢复原来的样子，可是脸上仍然不见那几道胡子。
“早上好啊我说！”
鸣人热情地打招呼，佐助却没言语。看到他刚睡醒的样子，头发衣服都乱糟糟的，鸣人在想这家伙也有这么邋遢的时候吗？
佐助看了一眼餐桌上准备好的早餐，却只拿了那杯热牛奶就又转身上楼了。
反正无事可做，佐助决定去泡个澡。
一边呷着温润的牛奶，一边把身体泡在热水里，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这样放空了一阵，佐助又想起了不愉快的事。
那是在大战的最后，鸣人刚刚激动地宣布了战争结束，佐助就站到了他的面前。
“现在轮到我了。做个了结吧！”
鸣人当时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可是根本不需要解释什么理由，这是他们约好的事。
鸣人终于没有说什么，勾起嘴角，开启了仙人模式。
“你就打算这么跟我打？尾兽的力量呢？”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我不希望第三者插手。”
“很好！”
佐助很满意鸣人的认真，于是他也转入了咒印状态。
明明在刚刚的大战中力量已经消耗得近乎枯竭，可是一面对鸣人，就好像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兴奋地重新提炼出查克拉来。整个人都变得亢奋起来，这种感觉就像是那一次在医院的天台与鸣人较量时的一样。甚至是比那一次的感觉还要来得更畅快。愉快地，同自己认可的对手战斗的感觉好极了。好像佐助长这么大，只有这一次，没有任何目的，也不需要任何理由，是真真正正地在做自己发自内心想做的事。他相信鸣人也是同样的感觉，从他的眼神就能看出来，佐助确信。
这是一场极为认真的较量，在场的人也都没有插手两个人的事。到了该结束这场较量的时候，两个人都不遗余力地准备给对方最后的一击。佐助很认真，鸣人也是。其实到这里已经足够了，就算他们现在就打住，握手言合，甚至抱着痛哭也都合情合理。可是对他们而言，一旦走到这一步，就必须要进行到最后，他们也必须为此承担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代价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鸣人也说过会同他一起去死的话。可是……
最后那一刻，鸣人收了手。
如果不是当时九尾突然擅自插手，恐怕鸣人连个全尸都难保。
一想到这里，佐助就烦躁地抬起手拍击水面。水花溅到脸上，溢出缸外。而佐助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反正已经足够了。佐助想。当时看着狼狈不堪的鸣人，倒是有冲动把他按倒地上胖揍一通。就是想用自己的拳头狠狠地揍那家伙的脸，就算掌握了再高超的忍术，果然还是只有这种最原始最低级的揍人方式才最解恨！
可是最后，佐助什么都没做。没留下一个字，就转身在众人吃惊的注视下离开了。也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他觉得已经足够了，各种意义上的。
这时候楼梯上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接着就是敲门声。
“开门！快开门！我要用厕所！不能忍了啊！！！”
佐助皱起眉又往水里沉了沉。
“我在洗澡。忍着吧。”
敲门声更重了，“不行了我说！快开门啊啊啊啊！要尿出来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鸣人在门外带着哭腔大喊着。佐助决定就算他尿裤子也不理他。现在心情不好。
不过佐助有点低估了一个被尿意逼急了的人。一声巨响，鸣人就破坏门锁硬闯了进来。佐助一惊，这一扑腾，浴缸里又溢了些水出来。
然而鸣人气冲冲地闯进来之后就立在原地，直直地盯着他这边看。佐助担心地看了看鸣人的下半身，还没有尿出来嘛。
这么发直地看了一会儿，鸣人打了个激灵，这才突然想起似的慌慌张张跑到马桶前解裤子。
“喂！你干什么？别在我面前……”
听佐助这么说，鸣人又在马桶前转了转身，背对着佐助小便。
“没办法，人有三急嘛。况且就这么一个卫生间。哈啊——”
“真是没品！”
马桶那边传来刺耳的水声，直让人想发火。佐助干脆拧开水龙头往浴缸里又放了些热水。
鸣人解决好了之后，又瞥了佐助一眼就准备离开，可是走到门口他又退回了一步。
“佐助，你是不是胖了？”
“滚！”
佐助随手抓起肥皂就朝鸣人的脸丢了过去。鸣人闪得快，没有被击中，那肥皂还是擦着门缝飞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没打中！”
“站住！把肥皂给我捡回来！”
听脚步声，鸣人已经跑下楼去了。佐助只好气呼呼地又沉进水里。
过了一会，门悄悄开了个缝。鸣人从门缝把肥皂推了进来，沿着地面一直滑到浴缸旁边。
心情似乎变得更烦躁了。
这个澡泡了好长时间，等他终于裹着浴衣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感觉软趴趴飘乎乎的。连心情也变得轻飘飘的，之前那些不愉快也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鸣人正在厨房里忙着准备午饭，看到佐助下楼就赶紧招呼：“你先坐会儿，马上就能吃午饭了！”
佐助晃到餐桌前坐下，想舒展一下无力的四肢，却不小心踹到了趴在桌子底下的九尾。
“啊，抱歉。”
被突然吵醒的九尾本想跟他发火的，却没想到佐助立即乖乖道歉了。虽然态度依旧傲慢，九尾倒是也顺了气。心想跟小鬼一般见识又不是老夫的作风。
九尾从桌子底下钻出来，看佐助还在用浴巾蹭着头发，就凑上前去闻了闻。
“哟，跟鸣人一样的味道！”
“啊？”脑袋还处于半放空状态的佐助一时没反应上来。
“就是洗发水啊，老夫用的也是同一瓶哦！”
“同……同一瓶……”
一想到自己跟鸣人和狐狸用了同一瓶洗发水，刚刚的那种舒服的感觉就顿时消减了一半。佐助擦着头发的手停顿了一下，又继续把头发擦干，然后甩了甩。
反正又不是共浴，我在介意个啥？
两个人面对着坐在餐桌两边，闷头吃着自己碗里的面。没有人说话，气氛说不出的怪异。
气氛怪异也是没办法的事吧。说起他们上一次见面，还是在战场上。九尾出手救下了鸣人，最后佐助则一个字也没留下就离开了。当然战争结束一切都稳定下来之后，鸣人曾经去大蛇丸那里找过他两次，都被他借口躲掉了。然后，两个人就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况下又再见面了。自从佐助在终结谷把鸣人打个半死那时起，直到大战，再到现在，已经过了五六个年头。明明应该有很多话要说，佐助也以为鸣人一定会缠着自己说个没完，却……到现在为止，除了偶尔像小鬼一样地斗几句嘴，还没有好好地说过话。然后就这么像一家人一样头顶着头吃着拉面。
佐助又想，这也怪自己，根本就没给过他说话的机会。气氛虽然怪异，倒也并不是让人感到难堪或是不舒服那种，很奇妙的感觉。
放下筷子，佐助想起了一件让他担忧的事。
“今晚吃什么？”
鸣人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说：“嗯……味噌拉面如何？还是骨汤拉面？”
佐助垂下眼睛叹了口气——我就知道！
“我去换衣服。九尾找个有城镇的地方停一下，需要采购。”
“买东西吗？”鸣人说，“我带你去吧！有我在比较方便！”
佐助稍微迟疑了一下，最后说：“当然需要你这个劳动力。”
佐助换好衣服再次下楼的时候，鸣人已经等在门口。
“走吧！”
鸣人冲着佐助招呼了一声，就结印发动了一个术式。从结印的方式，佐助只能判断出这是某种时空忍术。
鸣人推开门，这时他发现，他们并不在野外，而在一个城镇小巷里。回头再看刚刚走出的那扇门也不过是巷子里的一座普通民宅。佐助又看了一下那扇门，这才注意到门上贴着的一张符咒。
“原来如此。”
“不错吧！我把飞雷神改造了一下，很方便吧！”
鸣人一整个得意地等待表扬的样子，于是佐助说：
“是呀，你还蛮擅长耍这种小聪明。”
一走出巷子，佐助就察觉到这地方很熟悉。转身望向街市的尽头，那座以鸣人的名字命名的大桥他当然认得。
“还记得这个镇子吧？”鸣人无不感慨地说，“才几年的时间，已经变得生机勃勃。佐助你亲眼看看就知道了！”
佐助当然知道。在那次任务之后，佐助已经不止一次来过这个地方。就在前不久他还来过。
完成采购任务的时候天色还早，于是两人来到桥头的一块空地吃起了晚饭。这里也正是当年埋葬再不斩和白的地方。
气氛依旧沉闷。佐助看得出来，鸣人几次试图开口说话，却又好像找不到恰当的时机而一直纠结着。明明在战场上的时候，两个还默契得根本不需要过多语言的沟通，可是现在就连这个向来有话直说的漩涡鸣人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啊。
“这段时间你都去哪了？”直到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鸣人终于开了口。
“火之国，木叶。”
“是、是吗……”听到佐助去过木叶，鸣人有点吃惊，同时又对佐助的毫无掩饰忍不住暗暗砸舌。
“那，你去木叶有什么要紧事吗？”鸣人试着问。
“去刺杀下任火影。”
鸣人一口茶喷了出来。
“刺、刺杀？下任火影可是很厉害的哦！恐怕没那么容易得手啊我说！”
“是吗？”佐助慢慢地将目光移向鸣人，危险地眯起双眼。“就凭那种会在对手面前解除防御等着受死的家伙？”
“……”
对于那件事，鸣人无言以对。他能明白佐助的那种愤怒，解释也无济于事。他本应该尊重自己的对手，特别是佐助，可是他没能做到。在那个时候，他只是不想再看到有任何一个同伴受伤甚至是离开了。
“那……”鸣人拿竹签一下下地戳着脚边的土地说，“不如，找机会我们再单独较量一次吧？”
“那又怎样？”
似乎对佐助的反应缺少预见性，鸣人显得有点慌张。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像这样心平气和地交谈，鸣人不想把事情搞杂。有太多想说的话，可是想说的越多就越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鸣人，”佐助的语气很平静，“直到现在你还天真地以为你我会回到当初那样吗？”
“……”
“我得提醒你，我曾经差点就杀了你，两次！”
“……说得也是呢。”鸣人换了个坐姿，抓着脚踝把两腿盘好。
“你不是当初的宇智波佐助，我也不是当初的漩涡鸣人。但是……对我来说佐助就是佐助啊。就算当初的佐助已经不复存在了，但是我还想要现在的，还有将来的佐助。”
“……”
“还有，能够与你并肩作战，真的比什么都开心啊我说！”
说完这些话，鸣人抬起头对上了佐助的目光。佐助身后橙红色的晚霞让他有些睁不开眼，更让他看不清佐助的眼神，就连被霞光染红的佐助的轮廓都变得模糊了。说不上为什么，心里突然涌起一种近似于恐惧的感觉，连胸口都变得憋闷。鸣人用力眯起双眼，还是看不清佐助逆光的面容。不知道佐助现在正以怎样的目光看着自己，甚至不知道佐助是否在看着自己。
眼前的人影微微晃动了一下，几乎同时地，鸣人反射性地向前伸出了手。
“佐……哇啊——”
嘴巴啃到泥土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等他狼狈地抬起头时，佐助正站在他的身边俯视着他。
“到底还是吊车尾。”
“混蛋！干嘛突然躲开！呸、呸、”
“为什么不躲？你这种偷袭也太拙劣吧！”
“愉、愉袭？”
鸣人困惑地想着自己刚才是想干什么来着？并没有想要愉袭什么的啊？只是……
突然感到佐助在自己身边这件事缺少真实感。
TBC
